28. 雾里云·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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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.

后来的后来，

当玑子受到伽蓝神的指引，来到忘川，见到那个背着对他站在花树下，熟悉的身影的时候，他的内心翻涌起滔天的巨浪。

“……（吸气）”

玑子缓缓的走到莫非云的身后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莫非云转身，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。

“我……”

玑子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
“我明白了，你就是那个把我留在这里的人。”

莫非云拍拍玑子的肩膀，“除了那些有怨恨和执念的灵魂，大部分灵魂都会很快的从忘川转生，我心中没有执念，但孟婆说，有个人执意将我留在此处，我想，那个人就是你吧。”

莫非云静静地打量着玑子，突然淡淡的笑了，“孩子，你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
“莫非云师父，你…并没有忘记我！”

玑子的话语中，蕴藏了激动，喜悦。

“呵呵，”莫非云轻笑着，拉起玑子的手，就像从前那样，走到一旁的石块边坐下，“我们坐下慢慢说。”

“这石块，很像当年…..”玑子看着同记忆中相似的场景，感叹着说道。

“是呀，当年我们也曾并肩坐在石块上，你给我吹了那首《故园》，似乎，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
莫非云的眼中，也充满了怀念，“虽然你总是跟我还嘴，但是其实你是个好孩子，没想到，一眨眼的功夫，就长这么大了，看到你长大成人，为师真的很高兴。”

“……你见到如今的我，你会高兴？”

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大荒枭雄玑子的眼中，充满了不可抑止的欣喜与激动。

“是呀，我很高兴，”莫非云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，“因为我的徒儿虽然历经九死一生，但终究熬过了所有的苦难，你能活下来，就让为师弥足欣慰。”

“……我……莫非云师父，你知道现在的我……”玑子刚想说什么，却被莫非云打断。

“我什么都知道，”莫非云轻轻的颔首，“徒儿，如果我能伴你长大，我决计会竭尽我所能，让你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，但当时，是我无能为力，今日，我也说不出那些冠冕堂皇之词，来辱你今日之路。”

“莫非云师父，果然与别人不一样。”

玑子的内心慢慢转化为平静，这是在莫非云身边才会出现的感觉，他就是有这种魔力。

“你也与别人不一样，从小就不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。”

莫非云看着玑子，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。

“莫非云师父，我真开心……”玑子难掩自己心中的喜悦，“我跋涉千里，穷尽各种方法，一心想要复活莫非云师父，就是想问你这一句，我想看看你，会不会厌恶如今的我，我想问你，我走了这么远，是不是真的有意义……”

“迈出的步子，永远不会没有意义，孩子，我是亡故之人，早已没有资格指导你什么，所以我只能说，只要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，到头来无论什么结果，无愧于心就好。”

说道这里，莫非云突然转过头看着身后带着笑容走来的人影，对玑子说，“我想，还有个人，你应该会想见她。”

玑子抬头，迎面走来的白裙女子眉目如画，嘴角含笑，那双曾经空洞无神的眼中，闪烁着点点星光。

“雾华……师叔……”玑子激动的起身抱住雾华，“我以为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
从忘川一路走来，白露菡、冷喻师父、莫非云师父，他都见到了这些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的，在他心中仍有一隅之地的重要之人，除了雾华。

他不禁想过，是不是雾华师叔不愿见到如今的他。

雾华温柔的回抱住玑子，抬头把他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，“终于能够看到了，我的小儿和我想象的一样，英俊帅气。”

“师叔，你的眼睛……”玑子看着雾华那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的眸子，有些迟疑的说。

“嗯，可以看见了，”雾华含笑点头，手指温柔的抚过玑子眉间的一点朱砂，“儿长大了，真好，儿还好好的活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