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冰去问了沈父的病情，林老爷子是真的动气，对他下了狠手，需要在病床上修养几个月。
她没有很开心也没有特别的释然，毕竟一切都过去了。
她低垂着脑袋，电梯门一开就数着步数进去。
电梯门快要合上的那一刻，迎面冲进来一位老太太，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挡了一下门，恐怕会被门夹。
老太太没有向她道谢，行为举止十分奇怪，一直在自言自语地念叨，应该在念叨什么方言，她听不懂。
马上要到林老爷子所在的楼层，这位老太太一直没有按下去哪里层数，沈冰见她跟外公外婆的年纪相仿，低声问道，“奶奶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老太太眼睛转悠了一圈，半响，似乎注意到是沈冰在说话，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，并细细地打量起来。
沈冰被她盯得十分不自在，电梯门又开她都没注意到，等她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往下走。
她半蹲膝盖，柔声地问道，“奶奶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“啊？”老太太微握掌心比在耳朵处，特别大声地回应她。
整个电梯都在回荡老太太的声音。
沈冰猜了个大概，老太太应该耳背，她双手对准老太太的耳朵大声喊，“奶奶，我问你要去哪里？你的子女呢？”
她特意一字一句地念，生怕老太太遗漏哪个字。
老太太顿时离开她几步，嫌弃地掏了掏耳朵，“你这丫头，嗓门还怪大声的。”
随后自言自语地问起自己，“我要去哪里？”
送人送到底，这位老人大概得了阿尔茨海默症，她见老人情绪稳定，沈冰大胆转动老人的身体，查看老人的子女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。
什么都没有，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布料，应该是她自己偷跑出来，去前台问问应该会有人知道。
沈冰这次没有用力喊，这老太太分明就没有耳背，“奶奶，我带你下一楼去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老太太笑容四溢，鼓掌叫好。
电梯上上下下，可能是因为太早，并没有太多人进入。
她按下去一楼的电梯。
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，像是大宝贝一样塞到沈冰的手里，“给你吃。”
这个糖果她见过，她记得是谢与峥有次买来送她，她后来去买还没有买到，问他哪里买也不说，一直装神秘。
可惜就仅此一次，后来就再也没买过给她。
沈冰也没有推脱，好久没吃到有些嘴馋，就直接拆开包装吃下。
“成了。”
老太太看着她吃进嘴里，兴奋拍掌还忍不住在跺脚，电梯都因此抖动了一下。
见老太太这幅奇怪的模样，沈冰有些后悔，这颗糖在她嘴里进退两难。
她将糖含到一边，脸也因此鼓起，心里隐隐不安地问，“奶奶，咋，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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